在這個剛剛復蘇的春天里，很多人開始摩拳擦掌，準備大干一場了。
【資料圖】
文｜游勇
編｜石兆
01
劉強東回來了的消息從首都機場傳遍了整個社交網絡。
春節剛過，劉強東坐著他的灣流G650，迫不及待地從美國趕回北京上班來了。正所謂人勤春來早，奮進正當時。穿著一身黑色羽絨服的東哥經過了首都機場公務機樓的大院，身后是紅墻黃瓦，出現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。
相比于東哥的春風得意馬蹄疾，幾個門戶網站的標題寫得就有點尷尬：“劉強東生子后立即回國工作”，看得人哭笑不得。
在劉強東赴美陪產的日子里，京東內外發生了諸多變化。
互聯網平臺不斷有政策上的利好消息。2022年12月，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專門提到，“支持平臺企業在引領發展、創造就業、國際競爭中大顯身手”。
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重新振奮。螞蟻完成了整改，馬云放棄了實控人的角色，市面上開始瘋傳螞蟻要重新上市的消息；被雪藏了563天的滴滴重新上架并開放注冊；中美在中概股審計的談判上獲得重大進展。
馬放南山，刀槍入庫。
但濃眉大眼的互聯網行業過了幾年苦日子。狂飆突進、野蠻生長的日子一去不復返。以2022年Q3的財報為例，百度同比增長2%，騰訊同比下降了2%，阿里巴巴同比增長3%，京東同比增長了11.4%。
互聯網行業整體進入增長瓶頸期，而新的增長曲線一直在培養和醞釀中，盡管大家已經把目光從ToC轉向了ToB，但ToB終究是個慢生意，遠水解不了近渴。
于是，大家不約而同地開始強調降本增效和健康可持續。除了最簡單粗暴的降薪裁員，該畢業的畢業，該吹寒氣的去吹寒氣，互聯網大廠也強調回歸商業的本質，要看重有質量的發展。
在過去一個階段，互聯網大佬們也罕見地集體進行了反思。
一向溫和的小馬哥，這次把話說得很重，除了微信視頻號，他把幾乎每一個業務都剖析批評了一遍，說PCG（主要包括騰訊視頻等）盲目跟隨，被友商帶偏方向；說CSIG（主要是騰訊云等）被輿論和市場份額裹挾，沒利潤；說IEG（主要包括騰訊游戲等）有買量問題，“自己已經不相信買量的故事”。過去一段時間，騰訊砍掉了很多非核心業務和短期內無法盈利的項目。
很快，李彥宏也在內部進行了反思，說騰訊遇到的問題百度都有：百度很多新業務都在虧錢，時間長了之后，大家覺得虧錢是理所應當的。李彥宏反復強調現金流，強調投入產出比。
大家都學聰明了，不賺錢的事少干，自欺欺人的事不干，強調業務的健康可持續。習慣了大手大腳的互聯網大廠勒緊了褲腰帶，前幾年互聯網各種燒錢大戰注定不會再重現。
京東雖然沒有經歷太大規模的裁員，甚至疫情三年新增了28萬員工，員工總數飆升到了54萬之多。但京東內部也開始遇到一些問題。
去年底的一場經營管理培訓會上，劉強東怒斥高層沒人說真話，沒人提問題，都想著用“美好的詞匯和PPT”忽悠他。隨后，京東進行了一系列的組織調整，除了徐雷，其他高管基本都換了一輪，包括零售和云業務的幾位管理者也都換了人。
在拼多多和抖音的夾擊下，京東起家的零售業務遭到越來越多的詬病，消費者抱怨京東的商品賣得越來越貴，團購業務也沒有做成。京東slogan多快好省，結果把“省”給弄丟了。員工多了，公司大了，企業文化淡了。
劉強東甚至在批評自家高管時，不惜拿蘇寧做反面教材。“隨著 3C 家電業務的成功，很多兄弟開始夜郎自大、沾沾自喜，絲毫不再關注我們的低價優勢，這樣下去早晚會成為第二個蘇寧！”
心疼蘇寧，還真是打人專打臉啊。
其實，互聯網行業遇到的問題，不僅僅是外部環境帶來的，內部多年積累的弊病也在增長放緩的背景下得以全面暴露。而當集體意識到問題所在時，調整和改革將在所難免。
所以說，京東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創始人的回歸。況且，孩子已呱呱墜地，個人那檔子私事已塵埃落定，現在正是回來的好時候。
02
自從明州事件后，劉強東有意無意地從公眾視野里消失了，各種互聯網大會看不到他了，社交網絡上也沒有了他義憤填膺的身影。
想當年，這個在微博和今日頭條上有數百萬粉絲的男人，對各類時事和民生熱點都喜歡發表自己的看法。無論是批評假疫苗，還是網上尋祖，熱度一浪接著一浪。
時過境遷，現在的互聯網江湖，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喧囂。張一鳴卸任后，字節定期的CEO面對面活動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，他的微博早已設置了半年可見，兩千多條微博被隱藏了起來。他的抖音號最近一條停留在了2020年，而且只有兩萬多粉絲，難怪網友感慨，抖音狠起來連自己老板都限流。而“互聯網話嘮”王興自從吃了禍從口出的虧后，也不在飯否上碎碎念了。
黃崢辭掉拼多多董事長的職務后，說是搞生命科學去了，咱也不知道那個生命科學基金設沒設立，反正他是沒了聲響。馬云則云游四海，從歐洲到非洲，從東亞到東南亞，邊玩邊考察，最近在中國香港過了春節，還跟泰國首富對上眼了。
馬化騰和李彥宏倒是為數不多依然奮斗在一線的公司創始人。當然，馬化騰露面的次數明顯減少，偶爾還能在黨媒上看到他的署名文章以及網上流傳的朋友圈截圖。李彥宏每年還會出現在百度一年一度的重要大會上。
盡管劉強東沒有出席公開會議和活動，但這一兩年，劉強東的存在感并不弱。要么時不時發內部信和短視頻，和快遞小哥稱兄道弟；要么能看到他帶著家人出游。正式的報道里沒有他的身影，但江湖一直有老劉的傳說。
其實，相比于馬云，劉強東對京東倒是從未完全放手過。當年劉強東赴美游學時，雖然人在美國，但每天的晨會都會準時遠程接入，不一定說話，但對高管的舉動了如指掌。
而且這幾年，京東旗下的公司也已陸續上市，包括京東健康、達達以及京東物流，而京東科技在去年底也傳出了要赴港IPO的消息。2022年，劉強東捐贈了6237.66萬股B類普通股（當時價值149億元）給第三方基金會，雖然外界不知道到底是捐給了哪一家機構，但這讓他成為了當年度的中國首善，為恢復形象鋪平了輿論的道路。
一度，新加坡吸引了大批前去掘金的創業者和投資人，熱錢洶涌。但隨著國內的疫情告一段落，很多人發現腳下的這片土地，魚大水大，又重新活躍起來，看多中國。正如巴菲特的一句名言：沒有人能靠做空自己的祖國獲利。而劉強東返回崗位，也給不少人吃了定心丸。
前段時間，還有傳言稱阿里將在新加坡建全球總部。阿里回應的聲明很直接：阿里巴巴出生在杭州，生長在杭州，發展在杭州。阿里全球總部始終在杭州，是自然也是必然。
如今，各地都在摩拳擦掌，強調經濟發展，組團出國搶訂單，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，誓要把被偷走的三年搶回來。
正如李彥宏在今年初的內部講話上說了一句非常到位的話：中國人是很想干事兒的，非常勤奮、努力。中國的民族文化就是“我想干事兒、 想賺錢、想生活得更好，哪伯吃點苦”。在這個剛剛復蘇的春天里，很多人開始摩拳擦掌了。
